却抓了个空。
林凡愣了下，下意识再抓了一下。
依旧是冷冰冰的空气。
瘦弱的女孩无助的看着自己，哀求着：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别怕，我。。”
林凡再次伸手，却依旧从她身上中穿过去。
这是？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抓不住她？
“没用的，她已经是地缚灵了。
软弱的人类，哪怕生前遭受了无尽的折磨，依旧只转换成这种最无用的形态，连怨灵都算不上的地缚灵。”
旁边的缝合怪招了下手，地上断着的手臂，立刻用手指‘站’了起来，怪异地爬到他身上，主动回到它应在的位置上。
已经。。死了？
林凡愣了下。
地缚灵？
看着惶恐的女孩，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圆圆的眼睛里雾气蒙蒙，还在苦苦哀求着自己：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林凡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胸口被堵着一个石头。
“这就是进化，红皇后假说，听说过么？
哦，对，忘了，你们应该没听过。
这个理论呢，其实就是在讲，有那么个疯姑娘，叫做爱丽丝，她去了一个很疯很疯的地方，
那里到处都是神经病，不只是人，连世界都疯了，其中有那么个疯地方，有个疯子叫红皇后，她统治的地方，有一条神奇的规则，
那就是，你需要不停地奔跑，才能让你保持在原地。”
缝合怪整理着自己的手臂，举起来，活动着，在手指缝隙之中，僵硬的眼珠，冰冷地看着林凡，
“生物进化就是这样，人类需要不断进化，才能维持，人类在食物链中现有的位置。
人类已经安逸太久了，久到都忘了，这个世界残酷的真相。
感恩吧，这条知识，我不收费，看看周围，小家伙，时代变了，新的进化契机已经降临。
进化，否则就只能被淘汰，成为你旁边那只，可悲的地缚灵。”
“进化？”
她只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生啊！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经受这种事情？
林凡站起身，咬牙，冷冷地看着缝合怪，看着他怪异的身体，看着他那高高在上的傲慢，
“什么狗屁进化？
这就是你，屠杀、虐待我们人类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你虐杀我们，我们还得，感恩戴德地感谢你，让我们懂了这个进化的道理？！”
“嗯，这就是生命的真相，不用谢。
如果要谢的话，不如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浑元剑经》吧。”
缝合怪微微歪头，非人的眼珠转动了下，看着林凡的长剑，还有上面缓缓亮起的剑光。
“想知道？”
林凡缓缓咧开嘴，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笑容，
“我可以送你去见阎王，问问他去！”
“呼！”
说着，身体真气疯狂呼啸，周围的空气层层叠叠，被驱使着，暴躁地涌向缝合怪。
“咻！~”
“轰隆！”
“呵呵。”
缝合怪诡异地笑了一声，身体扭成一个怪异的姿势，躲开了剑光，仿佛失去骨头般，扭曲晃动，瞬间出现在门口，手里出现一个长礼帽，戴了上去，
“有趣，
小家伙，我们会再见面的。”
说着，整个‘人’缓缓变淡，仿佛从画面中一点点被擦去，消失。
“轰！”
林凡举着长剑，天剑决的剑光撕裂的房门，但却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有种别跑！”
怂货！
明明比自己厉害，却连杀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有本事来弄死我啊！
来啊！”
林凡握着长剑，冲到房门前，左右打量着，试图再找到一丝线索。
“你有种出来！出来啊！”
林凡挥舞着长剑，骂着，空气却并没有回音。
一股无力感，突然涌上了心头。
低垂长剑，回头看向女孩。
发现她也正在一点一点变淡。
急忙冲到她的身边，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别怕，我来救你了！”
“救救我，救救我。。”
女孩嘴里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是最后的回光返照，
她的眼睛渐渐变亮，看着林凡焦急的样子，一滴晶莹的眼泪，缓缓从脸颊边滑落，轻轻摇头：
“谢谢你。。谢谢你，能来救我，谢谢你。。”
声音越来越小，她的身体也越来越淡。
“别谢！你别说话，保留力气啊！”
林凡拼命抓着空气，甚至用上了真气，但是却也抓不住，如同幻影一般的女孩，
只能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雾气终于忍不住蒙住了眼睛：
“你别谢啊！我没能救下你，你谢什么！我不要你谢，你回来啊！”
林凡跪坐在圆台上。
这个自己被欺负没哭，自己受伤没哭，自己死了也没哭的少年，此刻却，因为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事’，忍不住哭出了声。
这没理由的，莫名其妙的，自己才见她第一面，有什么好哭的？
林凡不知道，但他想起之前的侦查队员，想起了被解救出来的受害者，想起了张院长他们，哪怕在这绝望的时代，也依旧苦苦保留希望的人，
以及，制造这一切的怪物，和邪神信徒。
明明大家都如此艰难，如此坚强，但是为什么，有些人还会想要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看着面前这个，最后还在感谢无能为力的自己，能来找她的女生，林凡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委屈。
他不知道什么大道理，他喊不来老班那句‘人类万岁’，但他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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