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霍去病回答,李欢又追问道:“不仅如此哦,如果我大汉趁着匈奴内乱的机会,出兵北伐,匈奴又要丢失多少牛羊,损失多少儿郎和女人?”
“大局在前,死万八千儿的人,对于整个匈奴,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打击,可若是左贤王和右贤王互相争夺单于之位,那才是匈奴灭顶之灾的开始呢!”
李欢看了看手中紧攥着的右贤王战书,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所以,右贤王这个时候不仅不会撤兵,反而会发动更为勐烈的进攻。
我甚至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都能看到右贤王的军帐之中,一定是有单于身边的特使,正在督促着他出兵,只有右贤王的人死得足够的多,右贤王就会知道,这片草原上的天,究竟是谁,他就会安分守己的退居下线,遵从单于和左贤王的命令。”
霍去病听完这番话后,忽然怪异的沉默了起来,李欢也不再和他说什么,只是和土垒上头的将士们互相招手示意。
到了最后,他走到了最外围的土台边上,公孙敖笑哈哈的迎了过来,两人凑到一块儿,低声说起来了话。
霍去病拔出刀来,看着雪亮刀锋上自己的影子,忍不住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娘,不能成为李欢的嫡妻,而只能成为李欢的平妻,甚至侧妻。
为什么?
他心里很清楚,就是因为皇帝不想看到卫氏的权柄过大;所以才弄出来了一个临邛公主,赐婚给李欢,做李欢的嫡妻。
这件事上,李欢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可言。
这就像是自己的舅舅,接受长公主成为自己的嫡妻一样,这是不讲任何道理的。
他前一刻还在鄙视匈奴单于做出这等自损国力的举动来,后一刻,却发现自己效忠的皇帝,其实都是一样。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眼睛里看到的,只有平衡,任何打破平衡的人或事物,都会被那只看不见的大手无情摧毁。
但,这个平衡,却能最大程度上,维持整个国家的稳定。
一想到最后这点,霍去病忽然就有些释怀了;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阿舅明知道皇帝做的这些事情,心中却没有丝毫的不满。
不仅阿舅,这里所有的人,在做的事情,其实都是同一件事,为了整个帝国的安定。
霍去病忽然想到,皇帝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或许也有身不由己的感觉吧?
只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由不得他不这样做。
“去病,想什么呢?走了,战斗要开始了!”李欢伸手拉着霍去病的臂弯,并没有察觉到身边的霍去病,脑海中竟然短短时间,闪过了这么多的东西。
“在想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像仲父这样,统率大军,和匈奴狗贼血战!”
“哈哈哈……”李欢大笑着,“很快,很快就会有这一天,到时候,仲父做你副将,听你的指挥,我们一起打匈奴!”
李欢也没别的想法,主要是想跟着霍去病混一个封狼居胥。
毕竟,这已经是千古以来,武将的最高成就,自己能跟着混一混,也是极好的。
就是不知,历史会怎么书写高阙之战呢?
李欢和霍去病还没走到点将台,大地就已经开始轻微的抖动着,那擂动大地的马蹄声,如惊涛骇浪翻涌。
真正的死战开始了。
最前排的骑兵疯狂怒吼着往前勐冲,已经散发出极其难闻腥臭味道的尸体,也不能阻挡他们分毫。
战马踏碎昔日袍泽战死的遗体,在如雨落的战场上,驰骋而前。
投石机投掷出的滚石呼啸着落在战场上,但凡是被砸中的匈奴骑兵,连人带马瞬间变成肉泥。
鲜血和残破的人体组织飞溅到了其他呼啸冲锋的匈奴骑士身上、脸上,甚至于正在咆孝怒吼的嘴巴里……
但这些人却毫无感觉,莫说是这些污秽之物,便是箭失射在了身上,只要不是致命的,他们也依旧会不顾生死的怒吼着往前勐冲!
最前排的骑士死了一片后,终于冲杀到了木桩边上,他们怒吼着纵马往前直冲,直接是毫不顾及生死的打法。
高速奔跑中的战马,嘶鸣着撞断了木桩的同时,也被破裂后尖锐的木桩撕破身体,马背上的骑士瞬间就被甩飞出去。
有的人还在半空中,未曾落地的时候,就被遮天蔽日的箭雨射死,有的则撞击在木桩上,人与木桩同碎……
李欢登上点将台之后,就看到了这一幕,他也是意识到,这一次进攻的军卒,和前几日都大不相同。
这些人身上,有一股极其凶悍霸烈的气息。
金骨朵咋咋唬唬的凑到了李欢身边:“是我父王的部众,还有……白羊王的部众,他们……”
看着呆在身边的金骨朵,李欢道:“你父亲和白羊王,跟随右日逐王作为诱饵,想要引诱卫青和李息出击追杀他们,右贤王则亲自率军在草原上设下埋伏。
只是,他们低估了卫青,原本是引诱战,却被卫青打成了歼灭战;右贤王是昨天晚上抵达军营,他还给我下了战书……”
李欢眼珠一转,看着那些极其凶悍冲阵,都已经杀进了土垒巷道中的匈奴军,对着双眼呆滞发红的金骨朵道:“看到自己昔日的族人就这样死在眼前的感觉不好受吧,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上前去劝降他们。”
金骨朵听闻这话,“蹦”的一声,就给李欢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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