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寇杀来的那一刻时,规则就会开始打破!”
“你不是怕吗,现在开始,不用怕了!一切,我担着!奉川,想做的,那么多的想法,那么多的野望,去,点燃它,隆安,是危机,也是机会,一个扬名的机会,成功了,我们可以不再畏手畏脚,失败了,死而已,你怕死吗?”
祁承业越发癫狂。
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经历过什么。
十几年了。
一个庶出!孤身来到这隆安!
平日里,连多带几个护卫出门都不敢!怕被人暗中下绊子!
年轻人,谁不狂,谁没有傲气,谁没有野望!
但他不能有,不敢有!
他只能躺尸。
不然的话,自然会有人把他打得只能躺尸!
隆安危矣,是危机,但何尝不是机会?
夷寇攻来,那些暗中的爪子都会被剁掉!
一个令他可以不用当乌龟的机会!
失败了又能如何?起码绽放过,那就够了。
“奉川,如何?”
祁承业大笑一声,目光如炬,看着江庚。
“搅动风云吗?”
江庚忽而低笑一声。
“隆安……”
他微微捏紧了手掌。
死,确实没什么可怕的,他多少次从死里逃生。
但有些东西,不是死可以替代的。
他为什么不能直截了当带着妹妹离开,为什么还要受别人的压迫。
因为规则,因为别人的权势。
这些东西,不是怕不怕死可以打破的。
这需要时间。
而他不能犯错,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但现在,没时间了。
“什么事,你一人担着?”
江庚忽而笑了。
“怎么?看不起我?”
祁承业挑眉。
“只希望到时候殿下你别反咬一口,你这种看着斯斯文文的人,看着像好人,但其实最狡诈多端了,只会欺负我这种老实人。”
江庚笑得越来越开心。
“滚!”
祁承业脸色发白,大骂一声。
“没想到,我江庚,也值得你如此信任。”
江庚摇摇头。
“那我就试试吧,不算答应你,只是为了我和我妹妹,拼一次。”
江庚缓缓说道,不再做什么动作,转身离去。
“踏踏踏。”
看着江庚离去,脚步声远去。
祁承业站在原地,忽而感觉全身发软。
一种发自灵魂般的酥麻从身上传来,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快意,似乎已然大汗淋漓。
“我会证明的,娘,我会证明的,都会的,等我。”
拳头在一下下捏紧,指甲深深地扎进血肉中。
祁承业抬头看向庭院,满园桃花,此时已经灰黄惨淡。
若是失败了,就再无看满园桃花盛开的机会,世上也就再无祁承业、
“值吗?”
不知过了多久,许沛走了出来。
其实,他是第一个,发现护卫队出城后,却没人回来的第一人。
等江庚回到西门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并且立马回来,告诉了祁承业。
“不值吗?”
祁承业反问一句。
许沛脸色低沉,不再多说。
到时,豁出这命,也要救他。
他微微抬头,与祁承业一同看着灰黄的桃林。
……
出了世子府,江庚还在思索,祁承业的意思。
还是像之前那般的演戏?
不太像。
可之前,他一直都一副藏着掖着的样子,为什么今天就对自己说这么多?
仅仅是几次简单的试探,就相信了自己。
还是说,隆安的状况,真的已经这样危急了?
回想起这些日子接触到的一切,江庚神情也有些凝重起来。
此时,他反倒没有那么急了。
急了,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办。
现在的自己,其实跟祁承业也没什么区别。
祁承业说他没人可用,江庚其实也是这个状况。
虽说他是副尉,但这不是实权副尉,城中有多少人承认这名号还是个问题。
而且他离开了隆安好几天,现在隆安什么状况他也不太清楚。
“好你个祁承业,也就给我说了些鸡汤,真的有用的东西,一点都没给我,光开空头支票了。”
江庚暗骂一句。
这位可是城中首富,结果说要让自己帮助,结果光是用嘴说了。
“还得先去城东,城中唯有那里,必定有兵卫。”
思索一番,江庚打定主意,朝着城东赶去。
了解情况,是他当先最应该做的。
但他现在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
因为他身上的东西,都被沐宛摸走了,就连那短刀跟长刀,都是求了很久,才拿到手的。
所以他只能自己赶路了。
直到他赶到城东,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但他之前来过这里,所以那些兵卫都没有拦他。
倒是他回来的消息,引起了驻扎城东的余杭的注意。
江庚他们护送祁筠君出城的事,其实也没多少人知道,余杭就是其中一个。
他今天还跟罗尚武商讨,是不是城外出了变故,还打算自己出去看一看。
此时看到江庚回来,他立马来到江庚面前。
“江副尉,你回来了!”
余杭有些激动。
江庚嘴角抖了抖。
什么我回来了,说的好像我不应该回来一样。
看着江庚的表情,余杭也自知失言,露出了一丝歉然的笑意。
“我不是那意思,而是你们出去太久,但是都没有回来,我以为你们在城外出了事。”
“不是以为,是真出了事。”
江庚凝重道。
“什么?”
闻声,余杭吃惊。
江庚微微沉声:“我们在城外,遭遇到了大批带着面具的刀手偷袭,兵卫全部死亡,祁筠……公主、王参领和我侥幸逃脱,但我和他们不同方向,我艰难跋涉,才赶回城中。”
“什么,他们到底是谁?”
余杭脸色难看,也没心思去关心祁筠君了。
“我怀疑是夷寇。”
江庚说道。
但他说是猜测,声音却十分笃定。
他知道对方就是,但不能直接跟余杭这样说。
不然的话,还会招来不该有的怀疑。
点点头,余杭也不再多说。
“这事我会禀告将军的。”
余杭沉声道。
江庚也点了点头,直到看着余杭吩咐手下去传信之后,才继续说道:“我多日未归,城中可有什么变故?”
余杭本来脸色就沉重,听着江庚发问,脸色就更难看了。
看着对方的脸色,江庚心中咯噔一声,也预料到了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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