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湛听见了却没有其他的表示，只是嗯了一声代表自己已经听见了。
李富贵不解，“她明显不合理啊，不需要接着调查盘问一下她吗?”
宋倩确实有问题，但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去逮住一个人薅也不行，何况那个他们连那个张傲还没有正面交锋过，于是江明湛道，“我们这时候只需要走个流程试探一下，其他的还不急。”
“那你不怕打草惊蛇了嘛？”李富贵记得他玩游戏的时候没有把握都不会直接上门就问，他们这一出明显打草惊蛇了，下次再问可能就问不出什么来了，李富贵脸上隐隐有些担忧。
江明湛给他解释道，“打草惊蛇的前提是蛇自以为自己的蛇尾巴藏得很好，但是他们下午闹得那么厉害，谁不知道黄小琴和他们之间有过纠纷，这时候不如直接问，也许还能比别人多抢占一分先机。宋倩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她的逻辑很清晰，我们现在还能看出她生疏的隐瞒，但是越往后，她的神情会越自然，到时候再想问出些什么东西就难了。”
李富贵恍然大悟，“迟哥，你觉得凶手到底是不是她?”
在事情还没有明晰之前，江明湛不会轻易下判断，他只是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说不准。”
说不准?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嘛……
李富贵走在后面盲目的跟着江明湛走了几分钟，才问他，“迟哥，那接下来咱们去做什么?”
“不是咱们，是你我。”江明湛说完看见李富贵惊讶的脸色，李富贵开始哇哇大叫，“哥，你怎么能丢下我和月月呢，我还是个孩子啊！还有月月，她是个女孩啊，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呜呜呜……人间没真情啊人间没真爱……”
李富贵的声音在吵闹的车厢显得格外突兀，连好几米远站着都人都忍不住转头看向江明湛三人，江明湛的笑僵硬在嘴角，只觉得自己丢人。
江明湛忍住渐黑的脸色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对李富贵说，“我的意思咱们分头行动，你和陈秋月去盯张傲的位置，看他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后做了什么，我去看看案发现场……”
说完他就加快脚步准备离开。
李富贵闻言立马就止住了声音，抓住江明湛的手腕热情好问道，“万一他不回来呢？”
江明湛拔开他的手，“他会回来的，我相信你，这是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
【这是个很重要的任务……】
难道上天终于开始眷顾他李富贵了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可乐腌制，扒皮去骨，变成鸡翅，腥不乱其所味……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李富贵抛去心中的杂念，笑开了颜，嘿嘿地问江明湛，“很重要?有多重要？”
江明湛:“……重要就重要在……它很重要……”
“那他到底有多重……”李富贵的话说到一半面前就已经没影了，李富贵惊奇的左右晃晃翻找，见真的没人才不可思议的问陈秋月，“月月，迟哥是飞毛腿吗？”
陈秋月:“……”这话她没法答。
江明湛其实并没有跑远，只是前面人比较多挡住了他的身形而已。
拥挤的过道你来我往，三四个人互相让步，人们口中谈论的都是黄小琴的事情，看来人们普遍都比较惜命。
远处的座位上，抱着胸的女人满脸傲气，她站立在座位前，风掀起她红衣一角，手提包却安稳的圈在手臂上，她面前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她的表情江明湛看不到，但是一定是高傲而不屑的。
“死的那个人一定是那个男人杀的!”
江明湛移动的脚步突然变得缓慢起来。说话的人声音很轻，是相邻座位CD之间的耳语，江明湛能听到也是因为恰好卡在了一个离她们都最近的位置。
“你知道凶手是谁?”
“我觉得一定是他!”
他?
听见了那么多人谈论，还是头一次有人这么肯定，江明湛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后听了两句。
“你说的他到底是谁啊?是哪个男人?”
“下午那个凶巴巴的男人。我听说他进过女厕所!”
“什么啊？他这么变态!”
“对啊对啊。我那时候排在后面，没看见，但是听前面的人说他冲进去，我第一时间还以为是我站错队伍了，可是咱一排都是女同志，该总不会是一群女装大佬了吧？”
“噫……杀人的凶手都是变态，肯定是他了!”
……
“他是什么时候进入厕所的呢？”
“大概是三点半左右吧……不过我不大确定……不对，你谁啊？”
正对头上的行李架上空空如也，两侧放着不同颜色的行李箱，皮质的座椅面对面摆放，江明湛与对面的两人相对，他优雅的扶了扶眼镜，语气温和，“我只是个过路的，听见感兴趣的话题就情不自禁停下来，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坐下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江明湛对女孩子一向很温和，他嘴角还有笑容。
但是……
两个女孩面面相觑，心中怀疑的想:丝毫看不见你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啊!
这边两个女孩还没有缓过来，江明湛就已经提交了聊天申请，“请问你怎么知道就是三点半左右？”
女孩听见她问，手指按在自己的脸颊上，眼睛看着车顶似乎在回想当时的场景，“那是因为我上厕所忘记带手机了，回去的时候打开手机看见的时间是三点四十五。因为隔壁厕所有人占用，只有一个女厕所是活动的，所以导致女厕所人超级多，我之前也排了很久，可是等那个男人进去后我却感觉没多久就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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