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卓染捏着他下巴，“起来吧，回床上睡。”
厉埏川就这样站了起来，卓染扶着他手臂，嗔怪道：“说了要你看着这伤，你不怕被水闷着了？不知道要将手放在外边吗？”
“无事。”厉埏川轻声说，“没什么大问题。”
卓染拿了衣物递给他，厉埏川长臂一展：“我没力气了，你帮我啊。”
“好。”卓染点了点头。厉埏川就挑眉，原本以为厉埏川不会答应的，没想到这样爽快，卓染用帕子擦着他后背的水珠，将衣袍披了上去。
厉埏川脑海里浮现出了比较不合时宜的场面，他老得不能动了，得靠卓染来伺候他。厉埏川无奈笑了笑，盯着卓染一动不动看。
“你出来吧，”卓染拉着他的手，“水凉了。”
厉埏川便跨出了浴桶，卓染递过来一杯水，厉埏川喝了一口便放下，横抱起卓染就往床边去。卓染立刻绷直了身子：“厉弛越！你伤不想好了？”
“没事儿的。”厉埏川将人稳稳放在床上，卓染立刻去看他的手臂，这些天没有过分动作，伤口愈合得还算不错，刚才也没有蹭到结的痂上，卓染才松了口气。
“万不得已不要用左手。”卓染将厉埏川脖子勾下来，“我不想要个身有残疾的夫君。”
“这么势利？”厉埏川凑首过去。
卓染笑了笑：“开玩笑的，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都接受，就算你变成老头我也喜欢。”
“话不要说得太满。”厉埏川扶着她的腰坐直了，便去看卓染整理的东西，他看了看又往里塞了不少，“还没到那时候呢。对了，怎么不见我的手绳呢？你搁哪里了？”
卓染躺下来：“在我这里。”
厉埏川只留了床头的一盏灯，他笑了笑便翻身上了床，卓染没躲开，任由厉埏川压下来，她眨着眼睛，将手中的东西亮给厉埏川看：“你躺好，我给你戴。”
“你亲我一下。”厉埏川歪着头。
卓染摇了摇头：“明日一早就得走，你要再这样确定明天可以起来？”
“我又不做什么。”
卓染清了清嗓子：“你……我，哪回说的不是这句话。你先起来，要不一会儿不想做什么都不能不想做了。”
“我说了，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你怎么还耍无赖？”卓染用手臂轻轻推着他，“我还有事情要与你讲，不要这样。”
厉埏川俯下身抱住卓染，将重量彻底压下去，卓染偏头喘气，厉埏川就低声说：“你说就是了，就这样说。”
“我想让卫浔留在这里，”卓染叹了口气，只能伸臂攀上他的背，“你要带着顾钊和系宇一起走吗？”
“还是留顾钊在这里吧，”厉埏川想了想说，“他要比系宇撑得住事儿，留在渝州还能帮到孟大人。至于系宇，我想要再多历练他，很多时候他都没有很果决。”
卓染应了一声：“行的，也让顾钊和卫浔熟悉熟悉。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卫浔，他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很多人他都不认得，要在这么短时间内与他们磨合确实不容易，也能为他了。”
厉埏川蹭着卓染侧颈：“卫浔是个可塑之才。我看到他就能想象到他大哥是怎样的人，其实卫浔还好的，他心志坚韧，是很不错。”
“你别……”卓染将头转向一边去，厉埏川微微抬眸，“你说什么？”
“没。”卓染说，“你说得不错。我们这次将何席抓住之后，便让他带上一些人吧，紫砂堂很重要，卫浔也是。”
“听你的。”厉埏川嘴上答着话，但他心思完全不在卓染说的事情上，倒是此刻离得这般近，卓染畏寒便一直往他怀里缩，但是又因为他的动作不得不往旁边躲，从领口露出来的细白脖颈微微透着红，厉埏川没留意其他，先轻轻吻了上去，接着就用牙齿磨。
“弛越！”卓染感觉到侧颈猛地一痛，她急急唤了一声，伸手就要推开他。
厉埏川下口不轻，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他稍稍回过神来，望着卓染带着水雾的眼眸露齿一笑，卓染都能看见他齿间的红。
“你做什么咬我？”卓染捏着他手腕，“很疼的。”
“不咬你，你就会跑，就会躲。”厉埏川伸指摸上她的侧颈，将血痕抹去，却擦不干净，他便俯首下去吻了吻，卓染将他推开。
“又不是在皋都。”卓染要摸上去，厉埏川就抓住了她的手指，另一只手捏着卓染下巴就亲了上去。卓染仰起了头，在厉埏川分开间隙微微皱着眉，很不满意的将人推开。
“你再咬我我铁定不理你了。”卓染缩成一团，厉埏川从后将人抱住，硬是将人换了个方向抱过来，卓染拉着厉埏川衣襟，“都多大人了，我又没惹你。”
“你可以咬回来。”厉埏川将衣领拉下去，“随便在哪里咬，只要能消气就行了。”
“你这赔罪的方式果然与众不同。”卓染将他衣物整理好，轻声说，“我没生气，就是你太狠了，我说的话你基本上就没听过。”
“我哪里没有听了，”厉埏川挑着眉，“我这样百依百顺。”
“不想跟你说话。”卓染埋首进去，厉埏川摸着她后颈，“行了，不闹了，早些睡吧。”
卓染在被窝里找到厉埏川的手给他戴上手绳，厉埏川没碰她侧颈，抱着人的腰轻轻捏了捏。卓染没再动作，两人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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