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霖皱了皱眉，起身时还抱着衣角生怕弄脏了，看清是熟人后才抬起手以作回应。
“这儿呢，这儿呢！”柳玉霖笑了笑，吴松便第一个冲了过去。
熊正毫觉得他衣裳甚是扎眼，根本不想与他站在一处，江如蓝硬是把人拉了过去，熊正毫有些嫌弃地挪了位置，站在吴松跟前。
“什么表情？”柳玉霖皱着眉，说：“又和谭大人拌嘴了？”
熊正毫“啧”了一声：“拌嘴这词儿你怎么用的？好像我跟他关系多好一样。”
“真的又吵了？”柳玉霖惊讶了一下，见江如蓝点着头才放松了表情，说：“害，吵就吵呗，没事儿的，我们自个儿查，查出来了早回家。”
吴松看跟着柳玉霖的人正在挨家挨户敲门，便说：“柳祭酒，你这边可查出来什么了？”
柳玉霖摇了摇头，熊正毫也摇了摇头。
“按道理说不应该啊。”江如蓝皱着眉，说：“洛城就这么大点地方，也不算繁华，我们带来的人就能比得上这儿的一小半了，没道理查不出来。”
柳玉霖将衣裳理了理，说：“李成如那厮老奸巨猾，怎么可能一时半刻叫你找出来。”
熊正毫叹了口气，说：“时间不多，我再去城门那里看看，你们在这里继续盘查。”
“我跟你一起去。”吴松说。
“江大人和我一起去。”熊正毫看着周围，说：“你和柳祭酒待在这儿，一会儿我们来找你们。”
柳玉霖颔首，说：“行，晚上我们一起去城中瞧瞧，那里人群聚集，说不定晚上会有线索。”
“好。”
***
昨夜西风凋碧树。阴云如幕，微雨做渍，午时左右才彻底没了雨点。
厉埏川牵着卓染上了市集，庐州不愧是外边传的样子，各式各样的物件，很多都是皋都里没有的。厉埏川和卓染边走边看，街上人也越来越多，卓染挽着厉埏川的手臂，跟着他穿了几条街道。
“弛越，你能找得到路吗？”卓染有些怀疑厉埏川在溜她，走了好半天，热出了一身汗。
厉埏川笑了笑，说：“能找到，你放心跟我走。”
“噢……”卓染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厉埏川抓紧了她的手，过了一会儿到了个小角落就停住了。
“到了？”卓染双手捏着厉埏川的手指，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
确实是个店，规模看起来不小。
厉埏川却皱着眉，说：“我还以为顾钊说的在城内是离达奚烨比较远的，竟然离得这么近。”
卓染被来往的人群挡住了视线，厉埏川勾唇一笑，伸臂将人抱了起来。
卓染立刻抓住他肩膀，瞪圆了眼睛，厉埏川抬头说：“你瞧瞧，人多吗？”
卓染闻言偏过头看了一眼，店外还有几个人在张罗着，目之所及处都是人，卓染暗叹一声生意如此火爆，厉埏川就轻轻把人放了下来。
“顾钊说他和他姨母通过信说了我们会来。”厉埏川看着她站稳后才松开了手，说：“只是他没告诉我，这里会有这么多人。”
卓染说：“我们现在进去不太合适吧？”
厉埏川低头看她，卓染笑了笑，说：“要是一进门就说我们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投宿求收留的，那满屋子人只会盯着我们看，然后再猜测是谁绑架的谁。”
这样的场面有些好笑。
厉埏川眼底含笑，低声说：“怎么不猜测，我们是私奔啊？”
“又不是你情我愿的，哪里能叫私奔？”卓染踮起脚尖，说：“况且，私奔还能这样明目张胆，怎么能叫人信呢？”
厉埏川俯身，卓染便朝后退了一小步。
“反正他们又不认识我们，”厉埏川拉着卓染的手，边往店内走边说：“先去吃点东西，人少了再给老板娘说。”
甫一进店，门两侧就冲出几个人大喊“贵宾上座”，厉埏川将卓染揽在怀里，寻了个位置坐下。
卓染要解斗篷，厉埏川伸臂挡住：“不行，好好穿着。”
“可是我好热。”卓染刚扯开系带打成的结，就见厉埏川皱了皱眉，便低头乖乖重新系好。
“二位要吃点什么？”店小二肩头搭着手巾，将刚沏好的热茶端了上来。
厉埏川看着卓染，说：“两碗清汤面。”
卓染将手缩在怀里，厉埏川笑了笑，说：“你们这里有鲜奶吗？”
店小二点了点头，说：“有的。”
“那就再要一碗鲜奶，热的。”
厉埏川只给自己倒了杯茶，说：“瑕丘，你看到老板娘了吗？”
卓染摇了摇头，从一进门就见到处是小二在跑，柜台那边也都是其他伙计，没有见到一个像老板娘的人。
“应该在楼上吧。”卓染指着上边，说：“这里只是吃饭的，上面都是厢房包间。”
厉埏川点了点头，说：“我一直在犹豫，这里离达奚侯府邸太近了，我们没探清楚情况，贸然在此地住下，我怕不太安全。”
卓染也附和着，说：“那就先不说，我们吃完饭就先去达奚烨府邸旁边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嗯。”厉埏川喝了口茶，舔了舔唇角。
“对了，你让若飞去洛城看看吧。”卓染说：“毕竟洛城有李成如在，我怕吴松他们会有危险。那个州府我也听说过，庸庸碌碌毫无作为，我们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再赶过去，恐怕来不及。”
厉埏川点点头，说：“好，一会儿我就让若飞去，我们吃完去街上给它买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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