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尽被吓到的原因是因为他晓得灰狗的一口若是咬上脖颈会带来什么后果,他最清楚那一口獠牙的威势,即便是如此,咬的地方变成了手臂,他的心也沉到底了。
人已经晕厥过去,都不敢上前去看手臂上的伤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
狠狠的朝狗脑袋上甩了两巴掌,狗子牙缝处还挂着鲜血,不过它不知所谓,蹲坐在一边,既不呲牙也不咧嘴。
看着地上哀嚎的几人,苦尽先是走到霍汝城身边捏住了不断往地上那人脑袋上砸的拳头,前者顿时惊醒,坐在地上吓得连退数步,后者则早就没了声音,倒在地方一动不动。
走过另一边,扶起同样倒在地上的姚阿尧,三人一狗不变的姿势坐在一边,看着倒在地上的四人,眼神有些迷茫。
要是和苦尽同村的人打仗根本不会出现这样的后果,因为他们村子的人没人会和两条疯狗叫板,只因苦尽的名气还没有那么大,做到人人皆知的地步,不然,这四人也不会精神错乱到去惹一个臭名昭著的瘟神。
姚阿尧真正的做了一回阎指玄,一人独战二人,打得两人还手不得,棍子在手如三尺青锋,这是事儿后姚阿尧的自我介绍。
主要还是其余两人被场面吓住,看着疯狗一样的姚阿尧也是心里犯怵得紧,又被他先手多挨了两闷棍,不然吃亏的肯定是姚阿尧。
三人一狗以往常的排序坐姿蹲坐着,苦尽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三人都没有说话。
霍汝城率先打破沉寂,看着二人,泪水止不住的淌,声音有些沙哑,开口说道:“尧哥,尽哥儿,事情是因为我而起,你两人不过是气不过我被揍,帮我揍来还了而已,事情我会向他们的家人交代清楚的,我自己扛着,两位哥哥放心。”
看着霍汝城这副模样姚阿尧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娘们唧唧的,说了你多少次?别他娘的哭了!”
姚阿尧话音刚落,霍汝城立马止住哽咽声,身子还是在发抖,忍不住的抽泣。一旁苦尽没管姚阿尧的话,木讷的看着一个方向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姚阿尧看着发愣的苦尽,开口问道:“尽哥儿,怎么办?跑吗?”
苦尽转过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姚阿尧,嘴角上扬哼笑一声:“跑?跑也能跑得掉?”
说完不理会姚阿尧,随即起身走向倒在地上的四人,挨个儿的伸手探了探鼻息,紧皱的眉头舒展不少,长长的吐一口气,幸好,人都还活着。
看着埋头抽噎的霍汝城,语气平缓:“霍汝城别哭了,你俩说的都不现实,就凭你们这个小身板,换作平时,这四个任何一个站出来你们都打不赢。”
随即用脚狠狠蹬了一下趴在一旁的大灰狗,灰狗也不跑,不过是爬起来换了个位置又趴下。
苦尽有些无奈,眼睛一闭似乎是作了什么决定,看着坐在地上的二人说道:“这件事儿你俩不用管了,该干啥干啥,去河边把身上弄干净再回家,姚阿尧别让你家人看见你的脸,若是被发现了就说摔田坎边上了,别提今天的事儿;从现在开始,我们仨今天就没遇见过,这件事儿,你俩毫不知情,就这样,赶紧走。”
听完苦尽一番话,明白了他的意思,姚阿尧立即不乐意的开口说道:“不行,尽哥儿,什么事我都可以听你的,这次不行!每次都是你来扛,没有这样的道理,也没有这样做兄..朋友的...”
姚阿尧说道后面,声音明显变小了,因为他看见苦尽的眼神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霍汝城站起身,怯生生的开口:“尧哥说的没错,事情是因我而起,出了事还要让我们跑,不行,这事我来扛。”
苦尽看着俩人,嘴上不说心中其实还是有点欣慰的,不过面上依旧是那副冷色,抬着头闭了一下眼,随后语气颇为不耐烦:“少说那些废话,除了我,你俩谁也扛不住。”
二人还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苦尽的语气直接变得不容置疑:“滚!”
俩人走的时候一步一回头,甚至于姚阿尧想一横心不走了,不过苦尽对两人说话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严肃过,他有些犯怵。
看着慢吞吞的二人,苦尽苦笑,指着倒在地上不动弹的四人,催促到:“麻溜儿的走,你俩是诚心想让这几个人死?”
两人走后苦尽蹲坐原地,摸着狗子的大脑袋,一只手也在轻微颤抖,约莫着时间算着姚阿尧两人应该到家了后才起身跑向村子,再拖下去,人可能真就醒不过来了。
一路上想了无数个可能,都被否了,跑?先不说能不能跑得掉,跑了家中二老就得替他背锅,他做不来这样的事。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灭口毁尸灭迹?但事情肯定会败露,只会离深渊越来越近,苦尽脑袋里一团浆糊。
越跑越近;
离着村子还有点距离时,遥遥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姚阿尧和霍汝城,苦尽心里有点不痛快,暗骂蠢货。途经二人时头也不回直接跑过,完全没想给他们开口说话的机会,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刚刚叫他俩走后就打定主意这事儿还是得他来扛。
一个只会读书的傻小子,一个家中坐着哪怕在附近村子里都有着德高望重评价的爷爷。只有名叫“苦尽”的泥腿子,一无钱二无势,也只有这样的孩子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听上去才能是这样的合乎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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