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脸上又痛又辣,耳中嗡嗡作响。他回过神儿一看,原来是宋远找了救兵。
“宋远,你给老子等着。本大爷从不打女人,今天就放过你。以后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王阳撒腿就跑。
“小兔崽子,给你能耐的,老娘不扇死你。”宋家娘子拔腿追赶。
两人没跑出多远,听到身后宋远惊叫一声,都不禁回头看去。
一个洗干净点的小乞丐,正在宋远家门口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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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久家门前。
王阳笑道:“嘿嘿,真有你的,改天老子也去尿他一泼,想想就痛快!哈哈哈……”
“你、你可得偷偷去,他们不、不敢碰我,你刚才已经挨了一下了。”常久有些紧张。
“没事儿没事儿,”王阳揉了揉肿胀的左脸,满不在乎,“一个老娘们儿,能有多大劲儿。”
说完,他向怀里摸索什么。
“喏,这个给你。”
常久下意识接过王阳抛来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两整块干干净净的饼子。
“快吃吧,别噎着。”
常久看向王阳,突然语塞,只能重重点头,感觉心里像是放了块热炭,直给眼泪都烫了出来。
王阳把常久的样子看在眼里,没说什么。他双手撑在身后,仰头望着无云的碧空,发起呆来。
周围很安静,除了风声,就只剩下哽咽声。
等哽咽停止了,王阳也回过神儿来。
他转头咧嘴一笑,问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在那个老娘们儿家门口撒尿?”
常久清了清嗓子,神情自然了许多,说道:“我正好路过,觉得门口那个花骨朵挺渴的。”
王阳一脸懵,什么!?不是替老子解围?
他追问道:“那你到她家门口干啥去啊?那老娘们儿不是把你头都打开花了吗?”
“所以我一直想着还她一朵花啊。”常久点点头。
王阳晃了晃头,半天才明白,这算是……报仇去了?
“没别的了?”王阳又问。
常久眨了眨眼睛,也问:“还有别的?”
“比如你去找老子,结果看到老子被打,你就帮老子一把?”
常久笑道:“是有这么回事儿。”
王阳哭笑不得,这他奶奶的说了半天,不还是帮老子吗?用得着绕这么远啊?
王阳揉了揉太阳穴,问道:“你平常说话都是这样的?”
“我平常不说话。”常久摇头。
王阳:“……”
常久有些忐忑,又道:“你是三年来第一个主动跟我说话的,我是哪里说错了吗?”
“也不算错,就是他娘的又绕又怼。”王阳挠了挠头,“你可能得找找感觉,比如练练有话直说啥的。”
“行,我记住了,有话直说。还有什么,比如?”
“呃……”
王阳被问住了,他就那么随便一说,哪还有什么比如。
老子他娘的哪儿知道,说话就说话呗,不是天生就会的?他奶奶的,要不是看在你三年没人说话的份上,老子肯定揍你。
王阳憋了半天,满脸通红,说道:“……要不你把‘我’换成‘老子’试试?”
“老子得练练有话直说,”常久挺胸抬头,又挠了挠头,“这样?”
“噗哈哈哈……”王阳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你可真有意思。”
常久很开心能把王阳逗乐,也跟着大笑起来。二人东扯西扯的,越说越投缘,竟聊到了日暮。
王阳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说道:“天色已晚,老子该回家了。”
常久虽不舍,但也只能送客。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王阳把衣服裤子全脱了,头也不回地往家走,嘴里还不停嘀咕。
“宋远你这个畜生,竟趁老子游泳的时候,把老子的衣服给偷走了。”
“什么?衣服哪去了你不知道?还想骗老子,定是你把老子的衣服藏起来了!”
“把你的衣服给老子,谁让你把老子的衣服搞丢了。”
“嗯嗯……不错不错,就是这样了……”
夕阳下,王阳的屁股上留着大红手印,渐行渐远。
常久捡起衣服和裤子,站在那儿傻乐。他心里似着了火,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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