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军队南下的消息？”
多尔衮更关注军事方面。
“据说，陛下卫队只会留一旅给监国信王，其余全部南下。京营和御马监骑军全部要南下，以加强对南京的拱卫。其他的估计会留在北方。”
南方已有新招的三万骑兵，带太多骑兵也没必要，毕竟还有大金的威胁在。
对张林的话，多尔衮深信不疑。
随后又问起四号钢的事：“张掌柜，四号钢在哪生产啊？”
“在马鞍山钢铁厂生产。”回答完，张林开玩笑道，“十四贝勒，你可别想去搞破坏，那里有一旅卫队守卫，附近还有一旅操江水师，不是想想就能打得下来的。”
多尔衮当然不会这么傻，笑着回道：“有张掌柜在，还有什么物资搞不到的？远隔数千里，大金岂会去打马鞍山。”
跟着他又问：“张掌柜，四号钢都要投入应用，那三号钢能否搞到？”
张林一愣，道：“十四贝勒，四号钢刚出来，国丈爷也不好开这口啊。”
“那是，那是。”多尔衮笑道，“本贝勒相信，可以出售时，张掌柜自然能搞到的。”
张林一脸自信道：“在大明，没有什么我们国丈爷搞不到的。”
多尔衮看似东聊西聊，说得是闲话，但从中得知不少大明“内幕”，心满意足地回宫禀报去了。
却不知，张林所提供的，全是经过乾清宫筛选的东西，根本难以据此窥探大明内幕。
皇太极听完多尔衮禀报，心底还是有点失望的，要是四号钢在天津徐氏庄园生产，那就会成为大金的囊中之物。
对天津徐氏庄园，他是誓在必得。
刚才还与范德法特商议，要将十万南洋土着兵，全部投在攻打徐氏庄园上。
他不相信，有荷兰的巨炮支持，又有十万南洋土着兵作炮灰，还攻不下那小小的徐氏庄园。
“范德法特先生，计划不变，大金铁骑于十月二十三日入关，调动明军后，荷兰舰队再于十一月初四抵达大沽口，掩护十万南洋土着兵上岸。”
“没问题。”
这都是与皇太极商量好的，范德法特没意见。
三人正要散了，索尼又来报：“大汗，范家送来情报。”
听到范家又送来情报，皇太极并没太在意，估计也就张家送来的情报。
于是吩咐道：“给他三千两辛苦钱。”
索尼应声而去，不久就又来禀报：“大汗，范家情报事关荷兰和登莱水师，是范三拔快马送来的。”
因为动用商队护卫的事，范永斗还被软禁在盛京，现在范家是其子范三拔当家。
听到他亲自送来情报，又是事关荷兰和登莱水师，皇太极不由动容，即刻道：“叫他来书房。”
范三拔匆匆走进书房，没行礼就禀报道：“大汗，大明向荷兰宣战了。”
对宣战，皇太极和多尔衮不太明白，而范德法特听完翻译，脸色刷地苍白如纸。
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在远东，没有宣战一说，而在欧洲却是常规操作。
两国全面交战是要宣战的。
当初，西班牙人与大明勾结在一起，荷兰曾讨论过此事，生怕大明被西班牙人带偏，在两国战争中站在西班牙一边。
不过，后来大明并没有这样做，从得到的两国密约看，双方也没这方面规定。
大明只是允诺向西班牙出售新钢和新型火枪火炮，威胁是有，但尚不至于扭转战争势头。
现在则不一样了。
大明如欧洲国家那样向荷兰宣战，双方的战争不再局限于远东，他们甚至会派兵助战。
再退一步，向西班牙大规模出售新钢和新型枪炮，大明还是做得到的。
有钱赚，又能打击荷兰，大明何乐而不为呢？
“范德法特先生，大明水师太弱，绝不敢碰荷兰舰队的。”
对皇太极的安慰，范德法特摇摇头道：“汗王殿下，本使担心的是大明与西班牙勾结，而不是舰队遭攻的事。”
且不说他对荷兰舰队充满信心，哪怕不如大明，也是不会说出来的。
这时，范三拔插嘴道：“大汗，登莱水师已奉旨南下，前往福建海峡，会同闽粤水师和松江水师，准备阻止荷兰舰队沿海北上。”
“真的？”
听到太多的坏消息，听到这个好消息，皇太极都高兴得有些失态。
“是真的，大汗，在宣战圣旨颁布前，登莱水师就已出港南下。”
皇太极对此深信不疑，大明老是先做事再下圣旨，给人突然性。
范德法特听完翻译，神情总算好了些。
登莱水师南下，说明大明并未察觉荷兰舰队已至朝鲜，对此后军事行动的成功，他充满信心。
“范公子，商队护卫何时可部署到位？”
怕范德法特钻牛角尖，皇太极及时将话题转到战事安排上来。
“禀大汗，三分之一的商队护卫，已暗中抽调出来，基本部署到位。”没等皇太极质疑，范三拔就解释道，“大汗，范家商队目标太大，最多能抽调三分之一护卫。有了这近四百商队护卫，相信一定能成事的。”
相比于张家，皇太极对范家越来越不满，沉着脸问道：“范公子，在北直隶还有多少处细作点？”
“禀大汗，被厂卫端掉五处，现在还有六处藏在暗处。”
监国亲王府清理帮会，一开始没涉及到细作，到了最后阶段，厂卫突然大规模出动，抓捕了范家四十余名细作。
幸好，绝大部分细作服毒自尽，少数被押入锦衣卫诏狱的，至今没一个招认的。
范三拔庆幸，但皇太极却是不满：“仅这点细作，能攻得下多少城池？”
有坚壁清野细则在，又有监国亲王府盯着，要想攻下没细作内应的城池，不付出重大代价是不太可能的。
“大汗，厂卫无孔不入，范家已尽力在保细作，可仍被破坏掉一半。”
要不是上了这贼船，范三拔还真不想来沈阳。
“遵化细作点还在吗？”
听到多尔衮问，范三拔连忙回道：“回十四贝勒，遵化的细作点是后面部署的，厂卫倒没发现。”
第一个被拔掉的细作点就是遵化，不过范家后面又重新设立，因为遵化是大金首攻城池，必须要拿下才能震慑大明。
“如此甚好。”
皇太极总算脸色好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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