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次探秘山头
暑假开始了，张遇春很兴奋也很迷茫，冗长的假期令他不知所措。
身上的伤口差不多痊愈了。老妈在他身上施加的暴力，无论是在肉体上还是心灵上，都为他留下了深刻的烙印，让他对自己的学生身份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就算离开了校园，开始了悠闲的暑期生活，他时刻都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学生。
暑假第一天，他首先想到的是：像以前一样到处招猫惹狗地胡玩儿一通吧！可这个念头却一闪即逝，马上就被他否决了，他觉得那样做和现在的身份不太符合。他已经是二年级学生了，不再是野孩子了，当然不能再做那些野孩子才做的事情了。
有了这个想法以后，他发现村里的猫猫狗狗也跟着发生了变化。以前那些猫猫狗狗一遇见他，就赶紧夹着尾巴溜走了。现在见到了他，则大摇大摆地在他面前踱步。小学校真的很神奇，不仅能够改变一个人，也能改变那些猫猫狗狗！
不能招猫惹狗地胡玩儿，那就读书吧，可家里没有什么书可读。屋里的墙壁上有几幅年画，除了年画以外，其它地方贴满了旧报纸。那是春节时老爹搞的一项装修工程，老爹说是为了增添新年新气象。大半年过去了，墙上的报纸已经破旧发黄了，有的地方还残留着苍蝇屎和蚊子血，新气象变成了旧风景。
在百无聊赖之中，张遇春把糊在墙上的所有报纸都读了一遍，遇到不认识的生字，他就问老爹。老爹是个不错的老师，几乎所有的生字，老爹都认识。张遇春偷偷地判断：老爹的语文水平，应该不在黄老师之下！
此时正值盛夏，骄阳似火。屋前的菜园子里，各种蔬菜开着绚丽的花。黄瓜、南瓜的花是黄色的，辣椒和茄子的花是蓝紫色的，大葱的花则是白色的。还有其它很多花，灿烂夺目，非常好看。这些花不仅好看，还散发出一阵阵醇香，在炎热的天气里令人陶醉，甚至会产生慵懒的睡意。
菜园子里有很多蝴蝶和蜻蜓，它们在空中不停地飞，想落下来却又不肯轻易放下双脚。它们不停煽动的翅膀，虽然寂静无声，却令人脑海里产生一阵阵回响，这回响让张遇春感到好奇。二年级小学生的好奇，当中能闻到课本上的油墨味道。
张遇春向老爹请教：这些忙碌的蝴蝶和蜻蜓，它们到底想干啥？
老爹在遇春的提问下，他特意仔细看了看那些蝴蝶和蜻蜓，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儿子：
“它们在流连。”
“流连是什么意思？”
“流连就是徘徊的意思。”
“哦！那徘徊又是什么意思？”
“徘徊就是心神不定，心里有事儿，在一个地方走来走去。唉！小子，我昨天不是教会你了吗？睡了一夜觉你就忘掉了？”
老爹说得没错，徘徊这两个字是他昨天刚刚教给儿子遇春的。报纸上有一个标题，当中就有这两个字，那个标题是：一个幽灵，在欧洲大地上徘徊。张遇春不仅忘记了徘徊二字，连那个幽灵是什么也忘记了。
老爹的提醒，让张遇春一下子想起来了。昨天跟老爹学的时候，眼前刚好飞过一只麻雀，一下子打乱了他的思路，让他没有听明白老爹的解释。到底是那个幽灵心神不定，还是欧洲大地心神不定？他完全没搞清。现在听了老爹的解释，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是那个幽灵心神不定，在欧洲大地上走来走去。
暑假至今已经三天了，张遇春也有些心神不定。他面向山头的方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儿：山头上到底有没有成了精的狐狸？他和刘小力去探查过，虽然一无所获，可他不甘心！面对冗长的假期和迷茫的内心，这个疑问让他魂牵梦绕。他的心和那些蝴蝶和蜻蜓一样，一直在山头那里徘徊，也可以说是流连。
终于，张遇春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再去山头查看查看吧！”
想好了以后，他立即去找刘小力商量。刘小力一开始不愿意，他对两只狐狸的传说，已经没有了兴趣。刘小力一早就展现出了务实的性格，在这方面表现突出的例子就是：他早早就认识到了，读书无用！而且，对于回家务农，他也能坦然接受，并没有像张遇春那样抗拒，更没有像张遇春那样好高骛远。相比张遇春而言，他显得更加灵活一些。
可当张遇春问他：
“不去那里，咱们还能做什么？”
刘小力转动了几下眼珠，想想也是，真的没啥好做的。他伸了伸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说：
“好吧，那就再去试试运气吧！”
放了三天暑假，刘小力几乎天天睡大觉，脑子都快睡糊涂了。她妈妈劝他说：
“去找张遇春玩玩儿吧！”
刘小力还在记恨妈妈，对妈妈的话无动于衷。因为期末考试成绩不好，他妈妈有些后悔了，觉得不该给他买新书包，就动手打了他一巴掌，这让刘小力心情糟糕透了。他在家里睡了整整三天三夜，就是为了向他妈妈表达抗议。
听说儿子刘小力要去山头，他妈妈立即反对：
“不许去！那里有两只成了精的狐狸，说不定还有什么别的妖魔鬼怪呢！”
刘小力告诉他妈妈：
“我和张遇春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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