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然听着那头略显慌张的挂断，宠溺勾唇间悠远的目光闪过乔志成的脸——他来找他，送曾小云蛋糕。
就好像是算好了一样，他带念念准备出门，门一开，乔志成正准备敲门。
念念一看到乔志成，就拉起戒备地问：“叔叔怎么又是你啊？”
“你好啊，念念。”乔志成抬手打招呼，笑容温和。
他让念念去车里等着，问乔志成有什么事。
乔志成的笑容暗里冷上几分，明里越发暖意：“我给小云送蛋糕，上次在商场答应过她的。今天我出外勤就顺便给她带过来。麻烦你了。”
他接过，沉声道：“商场里，谢谢你护着小云和念念。”
“我跟小云……应该的。你没误会她就好，说真的，我不想造成她的困扰，还有你的。”乔志成微妙地欲言又止加停顿，最后定定地看着他说，“我想我和小云的来往，你是可以接受的对吧？”
绿茶不分男女。
如果他说可以接受，等同于放纵了他司马昭的心思，如果他说不可以接受，又是把自己往不尊重妻子交友自由的霸道小气里推。
他说相信曾小云，是清楚只要曾小云的心是向着自己的，那么绿茶再作妖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
这句话，简直比告白还要撩！
暗戳戳地超过“你想复婚，那我们试试吧”，成为宋柯然话单里排行榜第一了。
“小云姐，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迎面走来的飞飞手里拿着ipad差点撞上曾小云，一抬头就看到她一脸的魂不守舍。
“没，没什么。我先收工，有什么事随时手机我哈。”曾小云捂着脸，匆匆提步。
“哦……”飞飞扭头啧啧，一向做事雷厉风行，下了节目就不怎么笑的小云姐罕见这般少女怀春的模样啊。
***
曾望来接姐姐，速度飞快。
曾小云坐上他的吉普车，有种超级不真实的感觉。
想她跟乔志成闹别扭的时候，他刚上大学二年级呢，男孩子刚长成的模样，青涩的二愣子，说话还不忘习惯性温柔撒娇。这会儿功夫他的眉眼和举手投足都是跟这个社会磨合出来自成一派的成熟和稳重。不见青涩已见担当，皮肤粗糙了，肩膀更宽了。
“……姐，你这么盯着我看干吗？跟没见过我似的。”见曾小云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目光盯着自己，曾望很不习惯。
“是没见过你啊。”没见过现在的你。
“我是说我们不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吗，姐姐好好看看你不为过吧。嗯，确实变了，变得更man了。”
“切。”曾望只当曾小云是在跟自己耍嘴皮子，“姐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漂亮又厚脸皮。”
“谁准你这么说你姐的？”曾小云抬手就捏他脸。
曾望一把扯开她的手像是生怕被谁看到似的，“姐！我都多大了，你还来这一套！怎么这坏习惯一直就改不了呢？！”
曾小云挑眉，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的确是改不了的，不管有没有记忆全凭dna驱动。
“咖啡店经营的怎么样？有亏吗？”曾小云扭头开始打开话匣子。
“说什么呢，这么看不起你弟。”曾望睨她一眼，随后又看向前方，“前年我加入了姐夫公司的全自动系统，去年我咖啡厅的服务生又都换上机器人，今年我还把旁边的酒吧合并过来，开成了咖啡轻吧。生意只有好上加好的份。妈起初看我这里客人这么多想过来帮忙，结果她自己成了我这里每天的客户，喜欢上喝咖啡还喜欢把她的老年舞团约到我这里来就着轻音乐跳华尔兹。我怎么说都不听，这还真是我最近比较担心的事。”
曾小云憋笑：“担心什么？”
“担心别人会以为我这里是中老年歌舞厅啊。”曾望眉峰稍紧，神色发囧。
“嗯……你得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别人会觉得你这里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曾小云拍他肩，幸灾乐祸地说，“你看，不接纳老年人的咖啡厅不是好咖啡厅，你用的全自动，还用机器人当服务生，给人感觉冷冰冰的，咱妈从中中和才能让客人觉得你这里有人情味嘛。”
曾望脑袋挂黑线，前面还有四五秒才闪红灯，他看了一眼后视镜直接踩刹车就停下来。
“……”曾小云被安全带勒了一下。
“曾小云。”曾望不喊姐了，挑起右眉扭头，“当初是你让我依仗姐夫，说自家发明的科技东西不用白不用，现在怎么反而成了你挤兑我的利器了呀？”
曾小云把乱掉的头发往两边拨：“咳咳，当初是我让你用的吗？”
她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
即便她嫁给宋柯然，成为宋太太，只要没有爱乔志成那样爱着宋柯然，她也不会真的把宋柯然当成可以大占特占便宜的一家人。
要不然，像宋柯然说的，她也不会奋发向上这么多年，连他的黑卡都不愿意用。
“是啊。当初我开咖啡厅是想把兴趣变成事业，你很支持我。但我开起来后很快就因为同位竞争太过激烈差点开不下去，那时候姐夫公司里科研出来的自动系统项目已经得到审核通过可以投入使用，你就说让我用这套系统试试，投入新特色看能不能起死回生。我知道姐夫这种搞科研的，一旦一个项目到了可以投入使用环节是要对前期做一个巨大的回收和利益回本的，我不好意思免费用又没钱给。你就说，自家的东西不用白不用。我想了想还是给姐夫留了份额。”曾望一边说一边打量曾小云的反应，“这些年我一直都有给姐夫打份子钱的，姐，你现在不会真的要跟姐夫分道扬镳了吧？”
“现在说你的事呢！扯到我身上做什么？！”曾小云点他八卦的额头，没好气地说，“我只是想说你也已经奔三的人了，事业梦想都该考自己争取，别老想着依赖别人。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万一你姐夫不是你姐夫了，万一你姐我也帮不上你了。你还是要靠自己站起来的呀。咖啡厅最重要的是咖啡，不应该本末倒置了去。明白？”
“……你果然还是要跟我姐夫过不下去了。”曾望看着她三秒，扭过头去作此结论。
曾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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