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肖总的训斥，林蔓反而找回一点真实感。
等着对面肖葵骂完，林慢悠悠开口，没有半分生气。
“肖姐，晚上要不要出来喝酒，”
肖葵一听，破口大骂，“休息好了给我滚回来上班······”
“我要离婚了。”
林蔓一说完，对面的声音顿住，然后叹了口气，接着便爽快的应了下来。
两人来到了上次林蔓和晓娜没进去的那间酒吧。
肖葵加班到八点，等来到这时，已经坐了不少人。
但好在是个清吧，环境并不吵闹。
歌手在台上唱着缱绻的情歌，底下的人悄悄说着自己的话。
林蔓已经坐在二楼雅座等她。
半月未见，林蔓憔悴了许多。
服务员走了过来，点单时，林蔓却没有点酒。
肖葵不解，“约我来喝酒，我还以为今晚你想一醉方休，搞了半天自己又不喝。”
林蔓看着楼下正在演唱的歌手，神情有点恍惚，“刚做了流产手术，就不喝了。”
肖葵要说出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短短半月怎么会发生这些事。
“怎么回事？”
林蔓收回目光，声音平淡，“也没什么，就是发现陈洞溪出轨，准备和他离婚，孩子也打掉了。”
林蔓说得轻描淡写，肖葵却听得心惊胆战。
“肖姐，你说婚姻是什么？”
肖葵摇摇头，“要是我说，那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一杯酒。”
肖葵是不婚主义，年轻的时候还有心思谈恋爱，现在快要突破四十大关，爱情提都不愿提了。
她叹了口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还能慰人心，爱情婚姻屁用没有。”
林蔓不太赞同，“我们也有过快乐的时光，那些并不是假的。”
听到这话，肖葵笑出声。
“你当初越快乐，现在也会越痛苦。让你感到快乐的一切，也会变成现在伤害你的利刃。”
“不如像姐姐我一样，不谈恋爱，不结婚，多么自在。”
“林蔓，听我一句劝，男人也好，爱情也好，都没有自己手里实打实能够拿到的东西重要。”
肖葵喝醉前，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对着林蔓掏心掏肺，
“千万别依赖感情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
林蔓点点头，学着肖葵，一口饮尽杯中饮品。
“放心吧，以后不会了。”
已近午夜，肖葵喝得酩酊大醉，林蔓搀扶着她，踉踉跄跄走出酒吧。
肖葵整个身体搭在林蔓身上，时不时嘟囔几句。
林蔓一边照顾着肖葵，一边费力的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准备叫车。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两人面前，车窗滑下，缓缓露出季楠烛的脸。
今日的季楠烛有些不同，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柔和了之前的凌厉，显得更温文儒雅。
“上车吧，我送你们。”
林蔓本想拒绝，但扭头看着肖葵这幅模样，咬咬牙，还是同意上了车。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肖葵移进了车里。
与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不同，坐上车后，她倚着林蔓安静地睡了过去
透过后视镜，季楠烛偷偷看着照顾肖葵的林蔓。
林蔓感受到季楠烛的目光，一抬头，抓了个正着。
“为什么哪里都有你？”
季楠烛浅笑，收回目光，发动车子。
骨节修长的手指映在方向盘黑色的真皮套上，微微泛着冷意。
“巧合，我刚离开餐厅，看到路边人似乎像你。”
看着林蔓狐疑的脸，季楠烛再次解释道
“忘记了？那家餐厅上次你和朋友还来这里吃过。”
林蔓想起那家店，上次就在那里看到季楠烛被甩。
“去哪？”
“嘉合酒店，”
季楠烛点点头，缓缓将车开入主干道，
“那你朋友呢？”
林蔓轻轻拨开落在肖葵脸前的碎发，语声轻柔
“让她今晚在我这睡一晚。”
季楠放下一点车窗，打开音乐，温柔的歌声缓缓流淌。
林蔓感到困倦，路上轻微的颠簸，加剧了林蔓的睡意。
莫名的安全感，伴着低沉缱绻的歌声，林蔓也沉沉睡去。
看着后视镜里林蔓熟睡的脸，季楠烛将音乐声调小，没有打扰她。
很快到了酒店地下的停车场。
季楠烛停好车，却并没有开口喊林蔓。
林蔓轻轻咂了几下嘴，看着林蔓的睡颜，季楠烛内心一阵柔软。
他想上去轻轻抚摸林蔓的脸，但理智告诉他，这样会吓到林蔓。
未来很长，不需急于这一刻。
感受到车停了下来，林蔓悠悠转醒，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实。
直到看见前座的季楠烛，林蔓的意识终于回笼。发现已经到了酒店的停车场。
林蔓睡眼惺忪，声音喑哑，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娇憨，
“你怎么不叫我？”
季楠烛看着后座的林蔓，眉眼含笑。
“擦擦口水。”
林蔓连忙转头，放下上面的镜子，使劲擦了擦嘴角。
怎么每次遇到季楠烛，都这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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