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我这桃符如何？”
陈凡自得意满的摆了摆手，让两人观看。
王维正看了看，点头道：“不错！”
尚小莹也转过身，看着那桃符点了点头道：“嗯，还不错。”
可陈凡只是看着她，眨了眨眼道：“只是……还不错？”
“极好！极好！行了吧？不就是写的一手好字吗？臭显摆什么？”尚小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儿，别有一番风韵。
“这就很善咯~”陈凡自得的嘿嘿笑着，道：“自作新词韵最娇，我低唱来你吹箫~”
“吹箫？为什么要吹箫？谁吹？”尚小莹诧异的看着陈凡。
陈凡微微转过头，以一种极少见的怪异眼神看着尚小莹道：“你呀！已经到了破瓜之年，是该学学吹箫了……”
尚小莹一歪脑袋，显得极为可爱，懵懵懂懂的问道：“为什么破瓜之年就要学吹箫？”
“咳……天机不可泄露！”陈凡神秘一笑，朝着院子里看了看诧异的问道：“先生呢？”
“夫子说畏寒，就不出来了。”尚小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哦！对了，夫子说让你有空过去一趟，不知道是什么事，我问了，他没说。”
“哦，知道了。”陈凡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却没有那么浓了，迈步就往纪青书的书房走去。
“陈凡！”尚小莹突然叫了一声。
陈凡回过头看着尚小莹。
尚小莹踢了踢脚下的积雪，看着陈凡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会离开小镇，你会去哪？”
“唔……没想过，可能会四处游历吧？”陈凡笑着开口，继续道：“先生说过，脚踏大地，我们可以用双脚丈量山河万里，那大好河山尽在脚下。”
“哦……”尚小莹得到了答案，却莫名的有些失落。
“我不离开小镇。”王维正也腆着脸开口，看着尚小莹痴迷的道：“如果你离开，我就跟着你，你上哪我上哪。”
“谁问你了？”尚小莹白了一眼王维正。
“怎么突然问这个？”陈凡开口道。
“没事。”尚小莹娇俏一笑，学着陈凡的样子双手笼袖，微微歪着脑袋甚是可爱的道：“就是有些好奇。”
陈凡笑了笑，没有言语，转身迈步。
刚走了两步，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两人笑道：“你们到镇子上去寻一寻那傻柱，带他回来，今儿咱们吃烧烤，屋里的炭火可不能白白浪费。”
“好~”尚小莹今日出奇的乖巧，若是寻常，恐怕早就两句话怼上去了。
陈凡笑了笑，转身离去时也是一脸的疑惑，嘴里嘟囔着这丫头怎么今儿转性了呢？打扮的这么漂亮，还这么听话，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在陈凡转身离去那一瞬，尚小莹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一个字从口中吐出，只见其眼角蓦然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年关将近，却莫名的悲伤。
“小莹，你咋地了？咋还哭了呢？”王维正看到那滴泪珠顿时心如刀绞，怒道：“是不是陈二狗欺负你了？我……”
“我要走了。”还不等王维正说完话，尚小莹就将那滴泪珠抹了个干净，看着王维正道：“年关一过，我就要离开小镇了”
“啊？为什么啊？这里不好吗？”王维正挠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正想着到底是谁惹到她生气了。
“好，极好的。只是我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你们也不能。”尚小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看到陈凡之后想要告诉他自己要离开了，可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胸口像是堵得慌，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嘴，可是在王维正面前却能够很轻松，甚至心绪毫无波澜的告诉他。
“那你要去哪啊？”
“京城吧……”
“那……”
还不等王维正说话，尚小莹双眸一瞪，嗔怒道：“你废话怎滴恁多？烦死了！还不去找那傻柱去？”
“诶！好嘞！我这就去。”王维正就这点好，只要尚小莹让他干什么他都干，只可惜一直没能打动小丫头的芳心，让王维正苦恼万分，可就是这样，他也觉得很知足。
“先生，我那桃符，您没看到，实乃一大憾事！”陈凡来到书房，看到纪青书后一脸惋惜的摇头晃脑，就好象没看他那写的桃符，这辈子就颇为遗憾似得。
纪青书罕见的没有看书，而是在书案上写着什么，见到陈凡进来之后微微一笑道：“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已经看过啦，字极好。”
“哈哈哈哈~不愧是先生，眼光那是极好的！不枉我写这桃符，得先生这一句夸奖，足以。”陈凡开心的大笑着，心情极好。
陈凡虽然未曾看到纪青书出去过，但陈凡也没有追究细问，八成这老头儿是用了什么掌观山河之类的法术神通。
“先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那压岁钱？”陈凡搓着手腆着个脸嘿嘿笑着。
“有的，有的！”纪青书也是莞尔一笑，似是想起了什么，伸手入袖，竟是掏出了一块质地极好的玉牌。
可陈凡看到了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脸上的笑意没有那么浓了。
“先生这是干嘛？给个几文钱意思意思就行了，不想给也不用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吓唬我啊。”陈凡嘟囔着道。
“如果我没记错，过两年你就该行冠礼了，算我提前送你的。”纪青书温笑着道。
可陈凡微微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时依旧笑着道：“那就等我行冠礼时您在送我吧，我不急。”
罕见的，陈凡眼睛有些酸，这些年，他已经将这老头儿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他送出这贴身的玉佩，早了两年啊！整整两年，是个傻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虽只是短短三年，可这三年的时间，纪青书的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虽未表现出来，行走自如，看起来精神头儿也不差，但陈凡常年伺候纪青书，从细微处已经感觉到纪青书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尤其是最近一年，书也不怎么看了，花生也不怎么吃了，棋倒是偶尔下一下，但……。
陈凡对此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清楚的很，所以这两年对纪青书格外的上心，甚至最近一年还会做一些药膳，给纪青书食补，只是效果嘛……陈凡不太满意就是了。
“你这孩子，也罢。”纪青书将玉佩收起，将自己写好的信笺装好，递给了陈凡道：“帮我再送一趟信，给镇子里的老石匠。”
“好的，先生。”陈凡没有多问，接过了信，揣进了袖子里，笑道：“那我现在就去，等我回来，咱们吃烤串儿。”
纪青书笑着点了点头，摆手道：“去吧！早去早回。”
陈凡这才走出了书房，在书房门口站定，回头看了一眼上方挂着的匾额：“青书居”字也是极好极好的。
微微一笑转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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