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何为法
凌晨，天还未亮。
孟妄刚起身，就听见院子里阵阵空爆之声。
连忙走出房间，就见到孟倚虎打着拳。
只见他脚下步法简单，只在方寸之间腾挪，拳路亦是直来直往。
但此刻孟倚虎却面色冷峻，身上一股杀伐征讨之势勃然而出，拳影闪烁，带出声声爆裂之音。
若非孟妄此刻早已脱胎换骨，眼力非凡，定看不出这拳法，拳式简单。只会觉得尽显杀伐爆裂。
孟倚虎吐息一声，一套拳毕。
孟妄看的仔细，这样一套拳下来，孟倚虎身上竟是没有半点汗水。
“怎么，吵醒你了？”孟倚虎拿起拿起茶杯一饮而尽，对孟妄问道。
孟妄笑着摇摇头道：“没有，要练武，不正是应该早起嘛。”
他倒也没说谎，昨日收拾完他们喝酒的战场，便回房中细细思索了接下来的路子。
而后在度化钟的守护下沉沉的睡了一个美美的觉。
但接下来的路子不管怎么走，这修行都是第一位的，他知道二叔日日早功不辍，所以这时起来，便是要求教与他。
听了这话，孟倚虎点了点头道：“的确，不论接下来你想干什么，练武都是第一位的。”
说罢，将手中茶杯往桌上一放，走到场中，对孟妄道：“来，试试手。”
见此，孟妄心中也不由期待起来。
直接将上衣一脱，随着孟倚虎走入场中站好。
此时的孟倚虎面色严肃，宛若一个教官。他指了指演武场边上的石磨道：“一般族中儿郎若要练武，就先要拉弓举石，打磨身体，直到可以将三百斤石磨举起而色不变时，方可以开始外练。”
说到此，他话风一转道：“但你不同，你如今身体蜕变，我也不知你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我要亲自试试你的身手。”
说罢，不等孟妄反应，他身上血气升腾如一座烘炉般，一股金戈铁马的庞然大势便霎时间喷薄而出，直直压向孟妄。
“哼。”不防之下，被这威势所压，孟妄不由闷哼一声，只觉对面往日里温和亲切的二叔，刹那间似化作一个铁血杀神般，血煞之气缭绕其身，隐隐有喊杀之声伴随着战马嘶鸣，金戈交碰响起。
让他只觉得身处一片铁血沙场之中。
而后不等他反应，眉心莲纹便泛起灵光，孟妄霎时间压力大减。
见此，孟倚虎不由皱起眉头，但还不等他说什么，就见孟妄眉心的灵光消退。
感受到孟妄重新凭借自己身体与意志站在自己的势的压迫之下。
孟倚虎眉头舒展开来，暗暗点头。
但还是声音不带一丝波动的严厉道：“这便是我军伍数载，所悟出来的金戈铁马之势。我以势压你，便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潜力。”
说着，他脚下一动，手中捏拳而起，身形如一头下山猛虎般孟妄冲来。
“看拳！”
正在咬牙硬顶孟倚虎之势的孟妄，听到这句话，瞬间反应过来。
来不及多做反应，下意识的也捏拳对轰而出。
拳拳相撞，孟妄只觉得孟倚虎已将不见，反之是铺天盖地的骑兵呼喊杀意手操兵戈，向自己冲锋而来。
下一瞬，一股庞然大力便自拳上袭来。
他整个人便倒飞而出，倒飞出数丈之远。
他倒在地上，并未起来，而是回味着刚刚的那一拳。
孟倚虎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那一拳的轻重他心中有数，孟妄不会有事。
拳法孟妄识得，正是刚才孟倚虎热身时打的军中基础拳法。
而其中真正厉害之处，便在于那股拳法上所携带的势。
据他所知，势是气血境武修方才能够接触的，没想到二叔竟在强身境便已经领悟而出，而且如臂指使。
再者，便是那一拳中的力道。
哪力道分明暗两劲，明劲发自筋骨，浩浩荡荡，暗劲发自内脏，绵里藏针。
而二叔这一拳里，明劲败敌，暗劲破敌，可谓是明暗相合，刚柔相辅，一拳就将自己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不像自己只凭感觉调动，一拳出能用多少力，用了那些力自己都不知道不清楚。
殊不知，孟倚虎也在暗暗心惊，没想到孟妄仓促之下应对，那一拳竟有三千斤力气，而且明显的感觉到这小子对身体的掌控调动还差得多。
这底蕴，如何不让他心惊，但转而便是惊喜。
这便意味着，孟妄不用按部就班的修行，那些浪费的时间也都能弯道超车补回来。
“怎么样？可有收获？”看着起身的孟妄，孟倚虎问道。
“嗯。”孟妄点点头。
“那说说。”
孟妄沉吟片刻，道：“我感受到的有三点，其一便是基础，二叔你那一拳中明劲暗劲混同一体，其力如臂指使，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您那一拳一开始并未附着力量，而是感受到我手上的力道之后方才出力，驶出和我同样大小之力，两者力道相当，而我却一触即溃，这便说明您对身体力量的掌控远在我之上。”
说到此，孟妄停下来盯着孟倚虎，眼中满是求教之意。
“嗯，倒是敏锐，你继续说。”孟倚虎心中赞叹，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
“其二，便在于势，这个东西我没有接触过，但我谈谈我的理解。所谓势，便是武修将自己的过往经历凝聚起来，化作一种独特的意志力。故而可以一念起而大势加身，夺人心魄。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另类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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