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不过一个小小天君。
哪怕正在观看记忆，都要被这些太古大能遗留下来的影子所伤。
李由这番思索中。
对面发丝滔天的至纯天母，就微微一笑道：
“你的九州无上界有李由一路扶持，自然厉害！”
“哪怕我至纯无上界不毁，也难说能赢你！”
这一番话说完。
至纯天母银白光芒璀璨的眸子里，却是露出些异色来。
“可……我为何要与你斗？”
摇了摇头。
至纯天母就叹息道：
“九州，虚空……已不是从前的虚空了。”
“如今光明海的大军已经退去！”
“也该是我等界灵，与虚空生灵之间来一场了断！”
“你为何要背弃自己族群，去帮虚空生灵？”
随着至纯天母这声叹息落下。
李由心里就是一跳。
“光明海？”
“和界灵出身的黑暗之海有什么关联？”
李由心中正思索。
他身边的九州界灵就冷笑道：
“怎么？你以为杀退了光明海的大军，就万事大吉了？”
“祂们此时，不过短暂退去！”
“哪怕一来一回路途遥远，在未来……也必然会卷土重来！”
“到时候，你要拿什么抵挡？”
“……”
“抵挡？”
摇摇头，至纯天母就冷静道：
“光明海距离虚空界的距离，已可以用不可知来形容！”
“祂们这一次能追杀过来，不过是遁着之前我等过来的那扇门扉。”
“如今门扉已毁，祂们在想来……根本就是不知多少纪元之后的事情！”
“到那时候，便是你我这样的界灵，恐怕都早已老死了！”
随着至纯天母这话。
李由心中，就是一震。
“什么？？”
“那名为光明海的敌人，是遁着我开启的裂隙过来？？”
到了此刻，李由已经听不到任何多余的消息了。
因为这战火连天的‘至纯无上界’，竟然仿佛斑驳的油彩一般。
逐渐崩塌，褪色。
不论那已经无数神通法术沾染成奇异颜色的漫天祥云，还是极远处恐怖至极的波动。
此时都是一顿，气息全无。
就仿佛一切都在迅速消亡。
李由眼中，几乎瞬间就要被漆黑吞没。
“这是大界崩灭了？”
“可出了大界，不应该是界外虚空？”
就在李由心中生出这想法时。
眼中却是猛的再次闪烁出光明来。
他，竟是一下回到了万劫神宫之内。
“回来了！！”
瞧着四周熟悉摆设。
李由望向面前裂隙，还未想出法子将至关闭。
就听里面传出一个幽幽之声来。
“可惜！”
“李由，你若能再多坚持一会儿……”
“我就能想办法，将你扣在我身上的知见之障直接抹去了！”
随着这声音传出。
李由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
“至纯……天母！”
仿佛咬着牙一般，此时李由眼中的裂隙。
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九州气息。
里头隐隐传来的。
正是那至高无上，仿佛净世之光的至纯雷意。
“呵呵！”
轻笑一声。
裂隙对面的至纯天母并未露面。
不过用自己伟岸目光自李由身上扫过。
才淡淡道：
“自上一次在先斗地盘看见你，我就已经认出你了！”
“只不过那时，我身上知见障还厉害！”
“哪怕当面瞧见你，都只能生出一丝熟悉，根本想不起其他更多！”
“……”
“知见障？”
“这是我布下的手段？”
目中闪过一丝惊疑。
李由就盯着裂隙道：
“你此时出来与我说这些，是想如何？”
“……”
“如何？”
呵呵一笑。
至纯天母的声音，就露出一股子唏嘘来。
“我此时还能如何？”
“当年一战我虽惨胜，可虚空界实力……也十去八九。”
“若非黄金海卷土重来，我还根本记不起这些！”
“……”
“黄金海？卷土重来？”
听至纯天母说起那太古时代的‘敌人’。
李由心中一紧，就皱眉道：
“黄金海是何物，与你等界灵出身的黑暗之海……又是什么关系？”
“……”
“呵呵！”
面对李由的追问。
至纯天母笑了笑，并未回答。
此刻就以一种十分古怪的语气道：
“李由，你自己就是黄金海出来的……此时为何要问我？”
“……”
“你说什么？”
听着至纯天母这古怪话语。
李由连退数步，就惊疑不定道：
“我如何可能是什么黄金海出来的？”
震惊之余。
心思，却是忍不住投向了自己识海中的‘签到系统’。
“难不成，是这签到系统搞的鬼？”
李由心中念头急转时。
对面的至纯天母就叹息道：
“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清楚！”
“当年你反出黄金海，解放我等‘界灵’……我至今心怀感激。”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对这虚空界的生灵也一视同仁。”
这一番话说出来。
至纯天母声音中，就自然露出丝高高在上来。
“虚空界生灵，生来短命……便是修到极致，也不过昙花一现，流星般短暂。”
“你将从黄金海带出来的‘种子’给他们用，岂不是在暴殄天物？”
“……”
“我从黄金海带出的种子？”
目中闪过一丝明悟。
李由一下就明白了至纯天母的话。
她口中的种子，十有八九就是虚空界如今的无数大界。
“黑暗之海内仍有我许多姐妹！”
“而种子，却只能使用一次。”
随着语气愈发淡漠，至纯天母的声音，已没了之前的任何唏嘘之意。
此时就冷冷道：
“我那些姐妹浑浑噩噩，整日在寂静空虚的黑暗之海四处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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