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我的脚还是很疼。”冷华庭冷着脸,对刘医正一点也不客气。
刘医正听了却并不介意,笑着对王妃道:“二公子仍是如以前一样,快人快语呢。”
锦娘听了不由一头黑线,这刘医正也是个脸皮厚的啊,明明是自己无能,不能医好别人,被人指出还脸都不红一下呢。
王妃倒有点不好意思,笑着对刘医正道:“听锦娘说,她在娘家时,原就是刘医正你给她诊的脉,所以,就请了你来再给她复查一下,看看可是有好转了。”
刘医正点了点头,那边碧玉便拿了脉诊出来,刘医正三指搭于锦娘右手脉上,闭目倾听,半晌也没说话,脸色却一点一点转黑,睁开眼时,一脸的惊诧和愤怒。
王妃大惊,又急得不行了,刚要问,就听刘医正道:“换了左手我看。”
锦娘也是被刘医正的表情吓住,忙乖乖的递了左手过去。
这一次刘医正没诊多久就松了,气呼呼地对锦娘道:“少奶奶,你可是按了下官的方子吃的药?”
锦娘听了便道:“是啊,一直是按了您开的方子抓药吃的,从未间断过啊。”
王妃听了心便往下沉,急切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太医听了锦娘的话也是皱了眉,沉吟了会才道:“二少奶奶,你的病原是有好转的,但最近……像是又有了反复,按说若真是按着下官的方子吃的药,断不会出现此种情况才是,幸得今日叫了下官来了,不然……”
“不然如何?”王妃接道。
刘太医对王妃揖了揖手道:“莫怪下官说得严重,不然,少奶奶怕是终身难孕!”
此言一出,惊得锦娘从椅上站了起来,而一直面无表情的冷华庭听了也是赫然变色,冲口道:“此话怎讲,你个老刘头,不要危言耸听啊。”
王妃也是脸色发白,不过好在她听得清楚,刘医正说的是好在,那就说,还没到那个地步去,只是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刘太医也觉得奇怪,便对锦娘道:“还好,发现得早,还能及时补救,不过,下官心中疑惑,还请少奶奶拿了近日熬过的药渣过来,让下官查验查验,若少奶奶真是按着下官的方子抓的药吃的,绝不会出现如今这种症状,早该痊愈了才是。”
锦娘听了便警觉起来,便想起昨日平儿威胁她的话来,什么叫总有自己怕的时候,难道……
王妃立即使了碧玉亲自去了锦娘的院子里,正好秀姑又煎了药正晾着,碧玉便连着药渣一起拿了过来,给刘太医看,刘太医翻了药渣,又闻了闻药汤,脸色更加黑沉了起来。
“二少奶奶,你改了方子?这药里,缺了一味益母草,先前的红参也改成了白参,红参乃温,白参是寒,你原就宫寒怎么能再服白参?还有,益母草便是护宫的,却缺了这一味主药,当然会加重病情,药服得越久,病情只会越重,哎呀呀,真真是,乱套了。”
锦娘听了心里便有丝了然,正要说话,王妃却道:“请问刘医正,媳妇之病可还能好?”王妃最担心的便是锦娘的生育问题,如今还好,府里其他人还不知道,若一会子传到了老夫人她们的耳朵了,必定又要闹得天翻地复了去,若是庭儿不喜欢锦娘那还好办,就算不休,娶个平妻还是可以的,或者,收个通房,生了孩子养在锦娘名下也成,但这终归还是不如锦娘自己生的嫡子嫡孙来的好啊。
“能,有下官在,王妃尽管放心,上次给少奶奶诊过脉后,下官便回去仔细研究过此病,倒让下官找到了一味好药,对此病有很大的好处,下官这就开方子,只是……”刘太医笑着回道,说到一半时,又顿了下来,少奶奶的被人换了药之事,毕竟是简亲王府的家事,由不得他一个外人置喙,只是,他是医者,总希望病人在自己的努力下医好了病才好。
“只是媳妇院里定然是有那起子坏心眼的人的,来人啊,将今天煎药之人,还有,为媳妇抓药之一人并抓了来,我要严审。”王妃冷笑着接过刘医正的话说道。
锦娘听得一震,她的药向来是秀姑煎的,秀姑不可能会害自己的,秀姑跟了自己多年,自己又从未亏待过她什么,一直当半个母亲待着,她的儿子自己也一并带了过来,现在也给了个好差事办着,再说了,秀姑是自己的奶娘,一辈子也只有靠着自己才会有好路,秀姑犯不着害自己的,见碧玉带了人就要去拿人,锦娘急了,忙道:“娘,这事我觉得有蹊跷,昨儿那个叫平儿的丫头您可是还留着?”
王妃听了也是目光一闪,说道:“我惦记着你的病,倒没着急那事呢,对,说不定就是那妮子弄的,碧玉,你先把那些都叫了来,先审着,青石,你带两个婆子去,将那个叫平的丫头拖来,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谁的人。”
锦娘听了王妃这话脑子里立即又浮现出孙芸娘的脸来,当初在孙府里,也就芸娘知道自己的病情,不会又是她使了坏吧,可是,想想又不可能,才刘医正说了,自己的病原是好了一半的,但后来被人换了药,才会又加重了,想来,应该是到了王府以后对被人弄的手脚的,只是,平儿才来多久,怎么会就与王府的人勾搭上了呢?有点说不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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